其内部设有足悬石、前返石、后返石,地面上铺满了白砂粒。主人要精心打扫,客人要装作去厕所的样子进“饰雪隐”,领会主人的匠心和修行态度,并不使用它。
茶室
在茶室的面积上,对村野珠光时代四张半榻榻米大小的茶室,千利休改为可以只需一张半的微型间,即“小座敷”;并取消专门为贵宾设的“贵入口”,改设必须俯身而进的“躙口”;
在茶室外型上,采取农家古旧时的茅庵式,中间柱子常常是一根老皮粗树,甚至青睐有虫咬痕迹的柱子;茶室内的装饰也以简素为主。
“小座敷”:即草庵式的小茶席、小间茶室。也就是四张半榻榻米以下的茶室。与宽敞的书院刚好相反。小座敷是千利休所创的茶道礼法。这种茶道礼法特别是从千利休的孙子千宗旦开始,千家的人都很爱用“小座敷”这个称呼。草庵式小茶席的茶道礼法,乍见之下似是容易,但如何以简单的手法,去表达茶会的旨趣才是最困难的。所以千利休认为进行“小茶席”礼法时,在内心之中,必须有“茶道的真”,也就是严肃敬谨的精神。
茶室挂物:最初用于草庵茶室的挂物,是德高望重的人所书写的佛语和祖语等墨迹。“就这样,吃茶时就像有位高僧在眼前,心情也会恭敬起来。”
到了千利休的时候,茶室便没有了悬挂物和席上的装饰品,只挂祖师大德的墨迹,令人品味其语意,没有题字的、纯粹的绘画则被禁止。千利休晚年喜欢挂元代僧人清欲了庵的书法,还有自己的老师古溪和尚的字,表达对佛语、祖语宗教意义上的礼敬。
现在,“侘び茶”在客人入席的时候,都首先要瞻仰壁龛上挂的墨迹,从心灵上和那墨迹形成一体,据说主客都能以此澄清心境。
茶室插花:按照千利休的思想,在低矮狭小的茶室,应当仅有投入一朵或两朵小花的插花,显示出“花就要像在野外”。比如在《利休》电影中展现的,他在花上看到了露珠就不忍把花剪下,一直等到露珠散了后才把花剪下,再给花加上水。千利休坚持露珠就是花的生命标志,拿到茶室的花即使露珠散了,也要让人感到露珠还在的样子。在竹花筒或竹笼里插上两朵野菊花,是非常朴素简洁的,在技巧上也没有什么高难度,更多反映的是对生命的珍视。现在的“侘び茶”茶室中也经常可以看到竹花筒里插着一朵山茶花,或是两朵野菊花。
由以上对茶室、茶庭的叙述可以发现,千利休是在为“侘び茶”创造出一个处于闹市的山间小居。此外,这里也是以“茶禅一味”分析日本茶道的矛盾之处,为什么千利休要煞费苦心地营造“市中山野”,而非采用更加自然的“山野山居”?也可以引申为两个问题,即身为僧侣的千利休为何没有佛家寻常意义上的“修来世”思想;若是碍于巨商身份,千利休也没有如我国历史上的“陶朱公”范蠡一样选择弃官归隐。而茶室、茶庭所隐约展现的、与当今日本文化关联的独特美意识,可以通过千利休的茶道具来深究。